Monday 28 November 2011

家人,是令人安心卻又容易傷害彼此的牽絆

這次回鄉下,心情就跟坐雲霄飛車一樣,經歷了大起又大落,第一個體認是爸媽永遠比你想像中堅強,第二個體認是言語可以是一把殺人的利刃。

我爸媽終於勇敢接受我明年要嫁到澳洲去的事實,也和平的和我討論接下來要怎麼做,雖然阿爸到最後還是驚惶失措的發現阿母半途溜去梳妝打扮,趁著我姊帶小朋友回來的一片混亂之中紅著眼眶逃到門外去,長這麼大,第一次可以這樣坐下來,心平氣和的和爸媽「討論」自己的未來和想法,通常都是用吵架和離家出走收場,也深刻感覺到爸媽的寬大,和對子女的愛,也許他們用很笨拙的方式來表達,但那份愛是不會變的。

不過驗證了我回家不能太久的真理,第二天早上我爸不知道為什麼搶著要餵孫子,應該是因為他想幫忙,讓我姊可以出門去買菜,可是他表達的不好,聽起來只是堅持他就是要餵,碰巧幾分鐘前我說抱孩子真不容易,我媽開玩笑說我姊看起來也不太會抱,我說看起來小孩好像快掉下來一樣,我姊覺得爸媽都不相信她,一個覺得她抱孩子抱的不好,一個覺得她餵得不好,所以心情就很差,鐵青著一張臉出門去了。我爸媽對孩子的不信任,說真的也不是新聞,當然平常摩擦就有點多的狀態之下,她就一時忍不住爆發了。

後來我趁獨處的時候,想說勸她不要想那麼多,只講了一句開場白:家裡這樣氣氛好尷尬喔!其他什麼都還沒講,我姊就罵了我一頓,而且用字之尖銳,讓我當場只回得出:妳一定要像一隻刺蝟一樣把週圍的人都刺傷嗎?我說我待不下去要回台北了,她回了一句:非常好,然後在我走遠的時候繼續一直罵著我聽不清楚的話,我只能慶幸自己沒聽懂,因為心已經很痛了。

她說:尷尬?是我要忍受爸媽不是妳,不能因為妳自己有好的結局就希望別人也跟你一樣快樂,也沒有人保證妳每次回家都要有快樂的氣氛!!

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刺在我心上,我自認是個善良的人,非必要我不會講難聽的話,所以我長久以來都跟我媽一樣,能逃就逃,能不說就不說,可是我姊卻像我爸,脾氣一來什麼話都說得出口,也不管傷不傷人,只要當下能出一口氣就好。我知道她可能心裡恨我把爸媽丟給她照顧,但是我也不是選了一條容易的路,雖然爸媽很難搞,但是他們無怨無悔的在幫妳照顧孩子,有不開心的地方也只敢跟我說,未來我有了自己的孩子,可是沒有人會幫我照顧的!!當然這是我自己的選擇,我只能勇敢接受,但是待在爸媽身邊當好孩子,也是她的選擇,不是嗎?

難得買六點多台中發車的高鐵,想說可以在家待久一點,反正阿賽要上班到九點。結果發生這樣的事,默默逼我爸媽三點多就載我去搭台鐵電聯車,準備去台中換早一點的車班上台北,沒想到昨天高鐵大爆滿,七點半以前上台北的車都沒座位,只好在台中等一個多小時,果然人衰的時候做什麼事情都不會順利啊......

話說我搭電聯車去新烏日的時候,是一邊MSN一邊哭的,其他乘客應該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吧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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